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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情願和他埋在一塊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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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情願和他埋在一塊兒 (1)

“嘭!”

仿六四響了,好在周圍除了這二層小樓外,並沒有其他太多的建築,自然也不會造成太大的恐慌。

就在鄭開扣動扳機的那一刻,槍口受外力影響,高高上揚,打出的子彈除了給小曹造成了一道微不足道擦傷外,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得到提醒的小曹仍選擇獨自一人走出小樓,並不是狂妄自大,而是屬實藝高人膽大!

從出門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將眼角餘光鎖定在了鄭開的身上,可以說小曹看似都沒有拿正眼瞧過鄭開,好像完全把他無視了一般。可實際上鄭開的一舉一動,從頭至尾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三米之外,槍快。三米之內,我快。”這句話不但適用於張鵬,兵王出身的小曹同樣也做的到!

箭步上前,左手微揚,攥緊鄭開握槍的右手,屈肘撞擊。說起來容易,行動看上去也行雲流水,但實際上其中的難度,只有親自嘗試過的人才會明白。

要知道,小曹只要稍有不慎子彈入體,付出的可就是他的性命。

“哢嚓!”

小曹鎖死了鄭開的胳膊,向後一擰,鄭開的胳膊當場脫臼。

“啊——!”

被小曹扭倒在地的鄭開,發出了殺豬般的吼聲。

這時羅摯旗坎巴大寶等人,也紛紛從小二樓中跑了出來。看見地上鄭開那猙獰的面容,坎巴覺得有些眼熟,站在原地思索了好一陣後,他才沖著羅摯旗說道:“羅大少,這人好像是鄭眉的親弟弟鄭開。”

“什麽?”

面對這意外之喜,羅摯旗愈發開心。原本還覺得手裏頭籌碼不夠的羅摯旗,看著自己送上門的鄭開,心裏琢磨著這下徹底勝券在握了。

……

這幾天鄭眉過得雖不算太舒心,但也沒受什麽太大的影響。

即便羅摯旗說是要針對騰眉出手,但是在郭華的強勢護盤下,最終也只是雷聲大雨點小,未能傷及他鄭眉的根基。

至於羅摯旗說什麽要取他的項上人頭?也不是沒在路上跑過的鄭眉,壓根就沒往心裏去。

唯一讓他感到不爽的,只有之前自己那個一根筋的弟弟,被羅摯旗派人綁架的事兒。

路上跑,禍不及妻兒老小,他覺得羅家這位太子爺格局太小,辦事手法太過埋汰。

不對,現在又一件讓他感到不爽的事兒來了。

“叮咚!”

隨著手機短信提醒聲入耳,先是一張鄭開被五花大綁,四個人摁在地上跪著的照片發到了他的手機上。緊接著一串完全陌生的號碼又打來了電話。

“鄭眉,我發現你是真不知好歹。我都還沒收拾你,你弟弟竟然還敢單槍匹馬來暗殺我?聽好了,明晚叫齊你的好朋友好哥們到二火葬後頭來。要麽,你和你弟弟一塊兒走,要麽,全給老子埋在這兒!”

那頭傳來的說話聲,鄭眉無比熟悉。他雖然不知道羅摯旗因為啥又把鄭開抓到手了,但以他對自己親弟弟的了解,鄭開做出來這樣的蠢事一點也不稀奇。

眼下,讓他頭痛的是這次的事兒應該如何解決。上次被綁的除了鄭開還有柳青顏,所以無論如何郭華都會死保到底,可這次被抓的只有自己親弟弟,想要郭華像上次一樣拼命自然也不可能了。

糾結了好一陣兒,鄭眉並沒有選擇第一時間撥打郭華的電話,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他決定先自己招兵買馬多做幾手打算。

當晚,還沒等鄭眉主動聯系郭華,郭華就已經主動找上門來了。

“你準備和羅摯旗拉開陣仗,幹上一場?”郭華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

按照郭華之前的計劃,通過經濟手段上層關系逼的羅摯旗主動放棄只是時間問題,他並不想和羅摯旗產生任何暴力沖突。

可今天,身為自己一方核心人物之一的鄭眉,已經在外頭放出話去了,明晚將會和羅摯旗決一死戰。這明顯和郭華的初衷不符,也難免使得他心裏不快。

之前沒能聯系上自己心腹二桿子的鄭眉,同樣是陰沈著一張臉,回道:“你的意思是,我弟弟不要了?”

“阿眉!小不忍則亂大謀,眼下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啊!”郭華抻著脖子說道,情緒愈發有些激動。

鄭眉拍在桌子吼道:“小?意氣用事?在你眼中,我弟弟鄭開狗屁不是!但在我心中,什麽踏馬也比不了鄭開重要!”

“你讓我跟著你走,出了事兒共同面對,你除了會叫我忍,就是叫我讓?郭華你告訴告訴我,既然跟著你就是當只活王八,那我還踏馬混個什麽勁?”

一向陰柔看上去甚至有些娘們唧唧的鄭眉怒發沖冠,渾身上下裹挾著一股子殺伐之氣。

郭華沈默片刻後,開口道:“非整不可?”

“你要害怕事情牽扯到你,這事兒你可以不參與。但我要是救不回鄭開,我情願跟他埋在一塊兒!”

鄭眉斬釘截鐵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行,這事兒我幫你。”反覆斟酌,郭華還是決定盡到自己作為大哥的職責,與鄭眉共進退。

郭華的入局,無疑將勝利的天平向著鄭眉這一片傾斜。

對內,在沒有文伯撐腰的情況下,郭華絲毫不虛還沒有徹底把位置坐穩的羅摯旗。

對外,在上層關系因為局勢尚未明朗的情況下,沒有一個人率先站出來替羅摯旗說話,郭華更是穩勝一籌。

唯一能夠讓郭華有些忌憚的,不過就是那名年邁的戰神吳海,還一門心思站在羅摯旗的身邊,只要能把他鏟除,羅摯旗壓根不足為懼。

郭華雖然現在時常以一個“大哥”來要求自己,無論是穿著打扮和氣度都開始發生些許變化,但在骨子裏他仍是一名徹頭徹尾的商人。

就拿替鄭眉出頭對上羅摯旗這件事兒,人家羅摯旗都已經劃開陣型要跟你碰上一碰了,要換個大哥,那勢必要跟你一拼到底了吧?

可郭華不是這麽想的,嚴打還沒有結束,他不想給自己惹上麻煩。他還是習慣用自己常用的手段,從上層的關系去壓制這件事兒。

632 王大狗的要求

就在約定真刀真槍的幹上一場的這天上午,羅摯旗起碼接到了不下二十個帶著官方背景來說和的電話。

不過羅摯旗態度很強硬,誰的面子也沒給,不勝其煩之下更是在最後時刻扔出了他的底牌。

七城治保總局由武局長發話,派下了專案組徹查關於文勇被刺身亡一案。

據說專案組坐在城北治保局還不到五分鐘,名叫烏昌的騰眉公司保安副隊長就前來投案自首,承認文勇一案是自己和李桿受鄭眉指使所為。

來的不只烏昌,還有被繩索捆綁的李桿,據烏昌說這是自己為了戴罪立功迫不得已做出的舉動。除此之外,還有兩名被天凈沙場案發現場監控拍到的馬仔也一同投案,據他們交代之所以對文勇出手,確實是受老板鄭眉指使。

握著尚方寶劍的專案組,第一時間前往了騰眉公司,在得知公司法人鄭眉自文勇案件發生起,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公眾面前,初步認定為“畏罪潛逃”全城通緝,並對騰眉公司進行了關停。

或許說這一切無論是手續上,還是規矩上都存在大量不合理的地方。可因為治保總局武局長交代的那一句“文勇是城北明星企業家,是咱七城的納稅大戶著名慈善家,也是我個人的好朋友。我不希望他死的不明不白,這案子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這樣的話,要是放在末世前,那少不了要遭到一番批判,甚至連武局長都得被停職調查。可在眼下區域自治的七城,武局長說的就是金玉良言,從上到下無人敢不遵守!

到了下午,羅摯旗再也沒有接到一個披著官衣的人打來電話替鄭眉求情了,甚至還有幾個上午打過電話來的,又主動過來道歉,說自己有眼無珠。對此羅摯旗自然只是笑一笑,沒有放在心上。

比商人更精的恐怕只有政客了,武局長主動發話,並一來就擺出了證據,站在正義的角度上將一切釘死,這本身就是一種態度。

原本還蠢蠢欲動,試圖聯合郭華在騰泰內鬥上分一杯羹的政客們,都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這好像並不是一塊美味的蛋糕等著眾人去瓜分,倒更像是一場精心布局的陷阱,就盼著人主動往裏跳!

坐在辦公室裏有些上火的郭華,不斷摸著自己下巴,有心替主子分憂可眼下實在是想不出好法子的牛力,也是急的在辦公室裏上躥下跳。

原本就心情煩躁的郭華見牛力如此表現,更是心裏煩躁,沒好氣的說道:“你去把王大狗叫來!不要待在我辦公室裏了!”

“是!”

一個小時以後,相比上一次出現大眾視線中的王大狗起碼暴瘦了得有二十斤,原本在牢裏蹲了十來年身體就一直有些營養不良,現在看起來更是只剩下皮包骨了。

此刻的王大狗眉宇之間帶著一股陰郁之氣,眼窩深陷要身上再塗點番茄汁之類的道具,去演個喪屍啥的估計連化妝都省了。

“你找我?”

站在郭華的辦公桌前,王大狗順手從兜裏掏出了一根皺皺巴巴的箭牌香煙叼在嘴上,拿著打火機的右手哆哆嗦嗦,打了好幾次火才把煙給點上。

郭華皺眉看著眼前性情大變的王大狗,問道:“狗哥,你最近這是怎麽了?”

王大狗慫了慫鼻子,一副不耐煩的模樣說道:“我怎麽了,跟你沒關系。要說什麽,你抓緊說吧!”

郭華幹脆開門見山的說道:“我要動羅摯旗了。”

“哦,是嗎?”王大狗露出了譏諷的笑容道:“這樣羅正泰一不在了,你就感覺你行了?”

這話要是換個人說,郭華早踏馬炸了。但面對王大狗,他非但沒怒,反而是略帶懇求道:“狗哥,這事別人不幫我,你也不幫我嗎?”

王大狗斜眼望向郭華道:“手足相殘,你哪來的臉求我?”

“狗哥,這一把子事我肯定會和吳海對上。其他事兒我不怕,但吳海我確實沒有把握能壓住他。他在城北在騰泰的影響力,除了你……”

郭華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大狗開口打斷道:“你別給我戴高帽子瞎整詞,論路上跑的影響力,老羅也不一定比得上他,更別說我。”

“呃……”郭華被王大狗突然打斷,一下有些接不上話來。

“吧嗒!”

王大狗似乎煙癮極大,一根煙剛燃完,他馬上又掏出煙盒續上了一根,隨手往地上彈了彈煙灰,瞇著眼做沈思狀。

直到煙燃到指尖,沈默許久的王大狗才一邊將煙頭扔在地上,用拖鞋碾滅,一邊緩緩開口道:“行,郭華,就沖你哥,我再幫你一次,但也僅此一次!”

見王大狗答應,郭華大喜過望,要王對王將對將的大幹一場,沒有王大狗給他托底,郭華確實沒啥把握。

“狗哥,只要有你,那對上吳海我就十拿九穩了!”

郭華這話其實存在一定吹牛逼的成分,治保總局武局長過話其實就已經把基調給定下了。

騰泰的內部沖突可以有,但自家事自家了,穿官衣的摻和進來就過線了。

武局長位高權重一錘定音,就算是王為上面的人也得掂量掂量。

而真要拋開上層關系和經濟上的壓制,單純論路上跑的能量,這些年更偏重於商業發展的郭華又怎麽可能抵得過吳海呢?

“等等,幫你,我是有要求的。”王大狗屈膝坐在郭華對面的沙發上,目光炯炯的望著郭華。

“狗哥,您盡管吩咐。”這是王大狗第一次和他提要求,於是郭華雙手交叉危襟正坐,態度十分鄭重。

王大狗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錢,三個五百萬,給板陽他們仨。”

王大狗其實自從出獄以來,就已經意識到時代變了,不是曾經那個報個名號啥也不缺的年代了。

認識到真金白銀的作用後,他也變得物質了。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會選擇和在城北聲名狼藉人人喊打的鐘文合作。

只可惜,王大狗時運不濟,在鐘文身上也沒有獲得太多實質性的好處,雙方就關系破裂了。

之後算是一蹶不振的他又染上了**,抽的自己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633 避免不了的二火葬

對自己未來已經不做任何設想的王大狗,回想起自己一張口就拋妻棄子來幫忙的李板陽三人,他決定為自己手下的小兄弟做些什麽。

“好。”

郭華十分痛快的應下,當即便用桌上的電話撥通了財務的號碼。

交代了兩句,郭華掛斷了電話後沖王大狗笑著說道:“狗哥,錢我已經通知好財務了,你把卡號給我,我報給財務就行。”

王大吹狗站起身,拿起郭華桌上的紙筆留下了一長串號碼後,朝大門外走去。

……

中午時分,整個城北路上跑的大多就都已經知道,今晚會發生這麽一場騰泰內部世紀對決的大戲了。

王大狗吹哨子了,他在城北多年積累下來的人脈紛紛響應,劍指羅摯旗。

一時之間就連鯨魚公司內,羅摯旗手下心腹們都開始人人自危。

畢竟你甭管王大狗這些年,在城北是好名還是壞名,但你必須承認即便他做了十年牢,可再度出山喊一嗓子,願意為他搖旗吶喊的人依舊不少。

不過羅摯旗在收到王大狗入局的消息,卻仍是穩坐釣魚臺風輕雲淡,大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大家風範。

因為王大狗的介入,原本還處於風吹兩邊倒的中立派墻頭草,都開始有些動搖。畢竟王大狗那幾年攻城拔寨的兇名,在老一輩心中還是占據了一定地位的。

光是長樂大道,就有數名成名已久的小大哥表示,唯狗哥馬首是瞻。

別說是那些企圖觀望兩虎相爭分一杯羹的,就連原本站在羅摯旗一派的都開始有些不安。

不過,就在王大狗吹哨子還不到兩個小時,又一則在城北混子圈堪稱爆-炸性的消息傳了出來。

吳海發話了,今晚的行動將死保羅摯旗到底。

如果說王大狗曾經是城北某一時代混子圈的傳奇人物,那吳海則算是可以代表某一個時代。

這名被稱為城北戰神的男人,所蘊含的能量更是超乎想象。

蟄伏多年,一朝出山。

一幹已經洗白轉行從事其他職業的企業家,紛紛站了出來。無他,只想為自己心目中的大哥再搖旗吶喊一次。

“哥們,聽說了嗎?王大狗出山了,據說人家這次打算對騰泰少東家出手了。”

“艹,這算啥!吳海聽過嗎?人家城北最大的哥都發話了,這次誰來也不好使,只要有人敢整事兒,他去給你埋了!”

這樣的對話在城北路上跑的各大聚集點一一上演,可見這一次擺場對城北造成的轟動有多大。

……

晚上八點半,曾銳易達等人駕駛著三臺車早早到達了位於二火葬後面的小山坡。

在城北與二火葬齊名的只有亂葬崗九朗山,不同於九朗山位於遠郊,而二火葬最多算是海河分區的邊緣地帶。

不過,這兩者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杳無人煙。一到了晚上,那十裏八鄉不著地,連鬼影子都見不到一個。

今天的二火葬可不比往常,光是在曾銳身側這十幾臺大尺寸SUV車燈照耀下,小山坡西側就已經是宛若白晝了。

現在到的都還只是羅摯旗自家的馬仔,或是掛靠在鯨魚公司又或者是隸屬騰泰集團的安保團隊。

“達哥,你說就今晚這個陣仗雙方得整多少人來,才算完啊?”

在城北路上跑了多年,也就跟著葉記以後才算混出點名堂的大寶,表現的異常興奮。像今天這樣算是能夠載入城北混子圈大事件的宏大場面,他別說親身參與,就連見都是頭回見到。

易達搖了搖頭,凝望著對面小山坡東側逐漸增多的車輛,輕聲回道:“不好說,連打不打的起來都不好說。”

“打,今天肯定會打起來。”曾銳很有把握的插了一句。

易達算是半道入夥,雖然這一年多在城北打出了些名號,既不缺殺伐之氣辦事也相當果斷,但畢竟在路上跑的時間並不長。

準確的說,他應該屬於“新時代混子”,思考方式更為理智,做一件事兒前會去考慮性價比,謀而後動。

不過卻容易忽視一些潛在環節,例如今天無論是官方還是路上跑的,都已經默認將這場矛盾交由最為簡單粗暴的方式去解決。

武局長的話其實分兩層意思,文勇是我的老朋友我要還他一個公道,官方的人不得插足其中是第一層意思。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路上跑的事兒,就交由路上跑的自己去解決嗎?第二層意思,也說明了這一場惡戰的不可避免。

而身為騰泰少東家的羅摯旗心裏也跟明鏡似的,雖然這些年騰泰洗白的還算成功,但畢竟騰泰只經營了幾十年,兩代人算不得傳承,比不上世家大族的底蘊。

騰泰的前身,說白了就是以他父親羅正泰為首的混子群體。即便騰泰那些股東們老了,可只要還活著,骨子裏的那抹江湖氣就還在。

想要獲得他們的認可,不只是穿上西裝坐在大會議室裏運籌帷幄就能夠辦得到的。有本事,有能耐,是騾子是馬你連遛都不敢遛,又有誰會服你呢?

表面上看,這好像是羅摯旗和鄭眉解決私人矛盾,可在場的人都清楚,這其實就是羅摯旗與郭華的第一次交鋒。

一步錯步步錯,在路上跑不存在相敬如賓,也沒有誰樂意退一步,去看那波濤洶湧。

“嗡嗡——!”

順著二火葬後的公路,整齊的車燈連成線,引擎轟鳴聲響起,由一臺奔馳大G打頭,數十臺車輛一一停在了小山坡東側。

雙方人相距並不遠,曾銳肉眼可見奔馳大G上第一個跳下來的就是剃了個球頭的王大狗。

今天的王大狗不像以往一般懶散,微微昂著腦袋,一雙眸子銳利無比的朝曾銳等人掃了過來,眼中滿是肅殺之氣。曾銳只有到眼下,才覺得王大狗有點大哥樣兒,而不是村頭懶漢臭無賴。

“啪嗒!”

“啪嗒!”

從王大狗開始,車隊其他車輛也接連打開車門,穿著黑色背心紋龍畫虎的大哥們,也一一亮相。

634 雷聲大雨點小

“我艹,這王大狗還是有點能耐啊!志陽,你看,那不是上次我們在長樂大道紫薇閣玩的時候,那大老板嗎?”

大寶用手指著王大狗身後不遠處,一名穿著Gi保齡球衫夾著手包男子說道。

那男子最醒目還是剃著光頭的大腦袋上還紋了條青龍,再加上這漆黑一片大野地裏他鼻梁上夾著一副尺寸誇張的大墨鏡,確實是格外顯眼。

志陽瞇著眼看著對面回道:“嘿!還真是!上回聽他們場子的內保,他們老板志威是王大狗的鐵兄弟,我還以為吹牛逼呢,這下看還真是。”

易達撇了一眼就好像來參加大型聚會似的大寶志陽兩人,沒好氣的說道:“再踏馬瞎指,回頭對面的人一生氣,先沖過來給你倆手都剁咯!”

大寶滿臉不屑的回道:“艹!他跟個JB王大狗都能混成現在這B樣,老子趙大寶比他差啥呀?今天他有的,明天我也會有,他要敢齜牙,我今天頭一個就埋他!”

大寶的想法,代表著路上跑的絕大多數還不如他的小混子們。在他們看來,像“志威”之流的大哥,之所以能取得今天的地位,不過是比他們運氣稍稍好些罷了。只要能給他們機會,不缺狠勁的的他們,只會混的更好,躥的更高。

易達想了想並沒有說話,而是低頭點了根煙,望著遠方。

曾銳順著易達目光所向,望見小山坡底下密密麻麻的車燈,將公路照的透亮,隨著道路變成車燈匯聚成了一條長龍綿延不斷,向上行駛而來。

“吧嗒!”

曾銳從易達雪白的polo衫胸前的口袋裏掏出煙盒,給自己點上了一根,半開玩笑的問道:“達哥,你這不像是來幹仗的倒像是來打高爾夫的啊!就你這新衣衫沾幾個血點子,還咋穿啊?”

“大哥,你有功夫關心我這衣服咋穿,倒不如想一想這來的人是不是對夥吧?要這全踏馬是郭華的人,咱整不好餘生就剩一套壽衣穿了!”易達無語的回道。

“呼!”曾銳擡起腦袋吐了口煙氣,十分篤定的說道:“那你算是完了,來的肯定是對夥。”

易達有些不理解的問道:“為啥?”

曾銳彈了彈煙灰,頗為神秘的回道:“大哥都是最後登場的,這才八點四十五不到,主事兒的就來了,不顯得心虛嗎?未戰先怯,這可是兵家大忌……”

“你可快滾犢子吧,我發現小虎不在,那病都隔著二看半米厚的院墻,傳染到你身上來了!”

就在兩人扯屁的這段時間,那起碼得有二三十臺車輛組成的長龍,果然停在了小山坡的東側。

“哎喲我去,王大狗確實挺有面兒哈!羊倌兒,大春子,左剛他們都來了!”

對於城北這些路上跑的小大哥們,大寶都頗為了解,不說全認識,反正自從對面開始往地上碼人起,大寶那張嘴就沒聽過。

聽著大寶吧嗒吧嗒跟報菜譜似的往外吐人名,曾銳不由得都樂了,笑著說道:“大寶我覺得就以你對城北路上跑的形勢這認識,你也別跟著我們舞刀弄棒了,回頭整個報紙啥的,專門排這些大哥們的名次,都夠你吃一輩子了!”

“哈哈哈!”

葉記的人齊聲哄笑,沖淡了原本緊張的氣氛。

倒是易達偏頭問了一嘴兒:“大寶,你的意思是對面這群人都還的挺有質量?”

大寶想也沒想的答道:“對啊!我都沒想到王大狗能有這能量,這金沙分區長樂大道成年早的大哥們,基本上都快到齊了啊……”

曾銳也在一旁點了點頭:“都說那長樂大道是王大狗的發家地,看來這話也不假啊!”

又過了十分鐘,距離羅摯旗和郭華約定的九點,只剩下最後幾分鐘。

原本寬敞的小山坡東側已經停滿汽車,變得擁擠不堪。

車輛以破面包子皮卡車居多,但也不乏奔馳大G或者寶馬7系等豪車。看得出,王大狗這些年雖然看似混的不咋地,就連被葉記這種路上的後起之秀幹的都沒吱聲,但這並不代表他就真不行了。

至少你看人家今天這影響力就能說明一定問題,說要幹個仗吼了一嗓子,那甭管是真心實意來幫忙的,還是閑著沒事來熱鬧的,至少確實是輕輕松松的就來了上百人。

隨著時間推移,小山坡東側上原本三三兩兩聚在一塊兒閑聊的小大哥們,以王大狗為箭頭向中心靠攏。大有一到九點,就要從不遠處沖鋒而來,將曾銳易達等人碾碎的架勢。

之前那名被大寶志陽叫做志威的小大哥,越過王大狗走到了隊伍的最前列,夾著小包甩著手,腳下邁步跨過中間的分界線,沖曾銳等人喊道:“雷聲大雨點小,就你們這麽三瓜兩棗,夠幹叼啊?”

“嘩啦!”

身為騰泰安保部門的隊長,一名穿著一件白色緊身t恤完全遮掩不住他那結實的肌肉輪廓的壯漢站了出來。

他抽出了一把雪亮的長刀,擡手指向叫號的志威罵道:“夠不夠的,你往前走兩步唄?”

志威還沒吭聲,跟著他一塊兒的兩名小老弟受不了了,搖頭晃腦的往前湊,嘴裏罵罵咧咧道:“老子還就過來了,你要咋地?整把破西瓜刀你跟我裝聶風呢?”

面對小混子的挑釁,安保隊長一咬牙,拖著刀就向前跨了兩步。

正當雙方矛盾即將提前爆發時,遠處傳來了悠揚的汽車鳴笛聲。

“滴滴——!”

只見小山坡下二火葬門口之前空曠無比的四車道城市公路,已經被塞了滿滿當當,此起彼伏的鳴笛聲響徹了夜空。

曾銳望著最前方領路的那臺大路虎,輕聲念道:“來了。”

“艹!數百人的大場面,書寫城北江湖新秩序,可算讓老子給趕上了。”

瞅著底下燈火通明的街道,大寶興奮的搓著手。

不同於之前王大狗帶隊,車輛井然有序。羅摯旗這邊,自從大路虎登上了小山坡西側以後,跟在後面的車子就跟撒歡似的,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向中心處湧來。

635 無愧戰神之名

能開上小山坡的車,就沒有一輛價值在五十萬以下的。更多走在後頭的車輛因為開不上來,便直接停在了半山腰或是幹脆把山腳堵死,人下車,步行上山。

“忠信商行的王老板,廣義車行的梁總,連周萬金的洋掌櫃都親自來了。”曾銳喃喃自語道。

如果說王大狗一聲吼叫來了金沙長樂半條街,那吳海這一家夥下來的號召力就更為恐怖了。

吳海叫來的大多數都是城北上層人物。

很難想象這些原本應該出現在上流酒會或是電視熒幕上衣冠楚楚的商業精英們,此刻一個個擼起袖子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

相較於王大狗,吳海在城北多年積攢下來的人脈領先了他不止一個檔次。即便多年來,王大狗一直將吳海當做自己趕超的目標,但真放在一起比較,兩者明顯還有著不小的差距。

“刷!”

見己方占據的人數優勢瞬間蕩然無存,之前還夾著手包一副大哥樣兒的志威臉色一變,趁著眾人的目光大多還停留在不斷下人的車隊時,他悄悄的向後挪動了好幾次腳步。

志威是撤了,可他那兩個傻逼兮兮的小老弟顯然就沒有他那眼力見了,仍二五子似的杵在原地,似乎是被這突然而來的變故給嚇懵逼了。

“來,剛剛就是你倆不知死的跟這兒叫號吧?今天我要不給你倆腦袋瓜子幹禿嚕皮了,都算我吳保白活了!”

之前就憋著氣的安保隊長,見局勢逆轉立馬便精神大振,舉著長刀的右臂肌肉高高隆起,奔著那倆小夥子就砍了過去。

“噗呲!”

吳保下手十分果斷,擡手就是一刀,讓他吼了一嗓子還沒回過神來的志威馬仔,猝不及防被剁在肩膀上,直接皮肉外翻。

“嗷嗚!”

馬仔一聲慘叫,而他的同伴一見這逼裝大了,腳下就跟插了翅膀似的,邁開腿,飛速往回跑。

他不跑還好,一跑身後的吳保更加興奮了,一米八幾的大高個,揮舞起長刀整得跟動畫片裏流行的鎧甲勇士似的。

距離約定的九點本來還差個一兩分鐘,吳保的突然出手完全打亂了王大狗的部署。

他都還沒整明白咋回事,就看見吳保已經拎著把長刀攆著志威的馬仔滿地跑了。

當下大怒的王大狗,一聲暴喝道:“你踏馬的想死呢!”

接下來的劇情就更加出乎王大狗的預料了,像這種雙方拉開陣仗大幹一場,那領頭的大哥應該會類似於兩軍主帥一般站出來撂兩句狠話,整點開場白啥的。

可吳海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連家夥都沒來得及拿,隨手拎起不知誰扔在地上的大鐵鍬,就跟著吳保後頭追了上去。

一場蓄勢已久引城北各方乃至是七城高層關註的大戰,就因為吳保和志威手下的兩個小混子十分突兀的幹了起來。

“攔住人,給老子把吳海剁死!”

“艹!這能忍?”

“幹他!”

“M了巴子的,我還不信了這吳海也不是三頭六臂,我剁他,他就不出血!”

到了現在這種情況還能夠跟在王大狗身邊的,大多都是處了十幾年的老兄弟。無關乎利益,能出手更多是因為情義。

他們沒有經歷過吳海叱咤風雲的時代,在他們初入江湖見過最大的大佬,就是他們老大王大狗。其實不只是王大狗,他們也很想跟吳海過過招,看看這名活著的傳奇,究竟能強到什麽程度。

隨著王大狗振臂一呼,這群差不多年紀最小都已過不惑之年的老混子們,拎著各式家夥朝吳海直撲而去。

“還等JB啥啊,海哥喊你們來是看把戲的啊?幹了!”

穿著西裝革履的商業精英們,見王大狗與身後一幹老混子撲向吳海,當下也啥猶豫沒有,直楞楞的往對夥沖了過去。

四十有五的城北戰神吳海,把身體保養的極好。拎著一把大鐵鍬,超過了在前頭追趕的騰泰安保隊長吳保,對準了那狼狽逃竄的馬仔後腦勺上就是一鍬子下去。

“噗通!”

躲閃不及的馬仔,受鐵鍬重力下壓,腳下趔趄,身子往下一栽。

就在吳海拍倒馬仔的同時,王大狗也已經攥著坎刀跑了過來,奔著吳海面門果斷下揮。

吳海身子向右一側,王大狗手裏的大刀片子擦著他的頭發絲刮過。

一擊不成的王大狗,並未放棄,前腳跟剛落地,又猛地擺臂揚刀。吳海退無可退,只得擡起鐵鍬硬擋下這一刀。

“咣!”

金屬碰撞聲異常刺耳,巨力襲來震得吳海握著鐵鍬的手虎口生痛。

“艹NM!”

“幹他!”

趁城北騰泰的兩代混子短兵相接,又很快分開之際,跟著王大狗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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